第27章 波本再捕獲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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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波本再捕獲計劃
黑發男人微笑著拿手機對他搖了搖：
「抱歉，降谷，那些家夥發現了我公安的身份。看來我似乎，只能逃到另一個世界了。」
「再見了，零。」
山道上的火光照亮了隆冬的夜空，男人的身影就此遁入黑暗，只餘其溫柔的細語與槍聲回蕩在空曠的山路上。
“砰”
降谷零猛地睜開眼睛直起身來，一邊縮回因奇妙睡姿而砸到地上的腿，一邊壓抑著自己的喘息。降谷環顧了一下四周，一切都還是他閉眼之前的樣子。
看起來他是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紐約 4：30 EDT
“這真是……”他嘆了一口氣，扶著額頭嘟囔著。自那年12月7日起，黑發的男人便會時不時造訪他的夢境，一視同仁的把或是平靜或是喧鬧的夜晚攪得更糟。
或許自己真的該放個長假，好好休息一下……有機會的話就去打擾萩原吧，松田的地方大概實在是下不了腳。
下回吧。降谷把雙手挪到眼睛上遮住，再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這才恢覆了先前的工作狀態，重新把註意力引回了電腦上。
屏幕上顯示的是日駐米大使的郵件記錄，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各項行程安排，偶爾還有一兩個垃圾郵件，不是廣告就是詐騙，好在這幫人見多了，不會輕易上當。
降谷看下來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不管是私人還是公家郵箱都一切正常，看來至少這個人還沒跟組織站到一起。亦或者是組織在北米的手還沒打算伸的這麽遠？
降谷回想了一下當年跟著貝爾摩德短暫來到米國的日子，似乎也沒有幹過什麽大手筆的行動。
他一把抓過旁邊的白色馬克杯湊到臉前，卻失望地看到杯子已經空了，於是降谷撇撇嘴，把杯子小心地推到堆滿各種資料的桌子的另一頭。
選擇來到米國除了給CIA回敬一些麻煩以外，他這趟姑且還有其他的任務，聯系那位紅色姓男子反倒是私心。
長官聯系到他的第一件事就是確認駐米大使的立場，必要的時候要去提醒對方自己的職責，別被組織這種小咖拿捏。而第二件事……
降谷調出一張足夠模糊的照片，上面那位身著帽衫戴著口罩與眼鏡的青年男性正以一個相對小心的姿勢抱著箱子。如果松田陣平在場，他一定能認出這就是前段時間放在議員競選辦公室的那個炸彈。
除了這張照片，還有一張捕捉到了身形不明的人物與該青年交談，但再下一張卻是伊藤議員與那位神秘人神色輕松的交談。
把這些個照片交給應當交予的人，這便是降谷被派來米國的目的之一。
他捏了捏兩眼之間，低頭試圖從紐〇時報、華〇頓郵報再到華〇街日報的一大堆各類報紙裏找到自己之前寫的標註。
雖說警視廳警察廳公安都有“公安”這一稱呼，兩邊職責和目標都完全不同。警視廳是相對純粹的執行機構，警察廳不是。
在執行之外，警察廳還負責很多行政、規劃、統籌等等多個層面。這意味著大部分時間，警察廳的人要確保的是大目標的完成，至於下面的人是如何完成小目標，那不是他們主要關註的，完成了比沒完成重要。
就像是先前發生的幾起針對議員的炸彈預告，警視廳的一般警察需要考慮嫌疑人是誰、怎麽抓住、和對議員進行保護，警視廳的公安一般要考慮調查嫌疑人的政治傾向、推測可能的動機以及對議員實行保護。
可警察廳要想的更多：這個議員是哪個黨派哪個派別？資助他的金主是誰？動手的人是□□□□？能否轉化嫌疑人？這件事應當定性為什麽？自導自演的可能性有多大？上面又是怎麽吩咐的？
就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的位置而言，他們都可以不去過多思考一個案件背後的政治含義，但他降谷零不行。他能接觸到的信息從一開始就比那兩個人要多，因此案件的樣子在他眼中與在那兩個人眼中是完全不同的。
雖說並不隸屬同一機構，但時間夠久的合作還是能讓降谷在同兩個人的相處模式上達成一個微妙的平衡。
刨除諸伏和是自己幼馴染這點，自己與諸伏的分歧在絕大部分時間基本都是以自己認輸收尾，可私情比不得任務，警察廳的要求他不可能隨便無視，說清楚這點的話，諸伏到最後總會理解他，這是一個時間問題。
而赤井秀一不一樣，這個人可以在一定層面上說是命運的寵兒，他有一對足夠開明的父母——連自家兒子加入敵對機構都沒把人逐出家門的難道還不開明嗎——一個基本完全信任他的團隊、和一個相對更加開放包容的社會。
就大部分情況而言，隸屬於各種機構的工作人員都至少需要遵循這個機構的規則。這也是為何組織能夠理直氣壯地和各國機構保持長時間的交易卻不被取締的原因，這些烏鴉太知道情報機構和執法機構需要的是什麽、需要顧及的又是什麽。
可赤井秀一並不遵循任何單一機構的規則和邏輯，他在這個問題上足夠隨心所欲難以預測。就算組織可以通過各種手段牽制其他機構的臥底也很難搞定赤井秀一，所以組織上下才如此忌憚這個有能力有關系的男人。
這正是降谷決定把線索托付給赤井的原因，也是目前頭疼要怎麽才能讓赤井理解局勢的煩惱根源。
“叮”
降谷猛地擡起頭看向屏幕，他為了保證自己的藏身處絕對安全且有足夠逃脫的路線，倉庫的四周都裝有攝像頭不說，有些鄰居的隱蔽處也被埋了監控設備。一旦畫面有捕捉到任何的不對，他可以第一時間接到信息並且做好準備。
接上攝像頭的畫面，降谷湊近了屏幕，鏡頭的邊緣拍到了快速移動的影子。他切換了幾個不同角度的攝像頭，由於數量和設備本身的限制，這些攝像頭不能覆蓋所有角度，必然存在死角。
但小動物與一般人是不會如此恰巧地擦著邊緣躲過每一個攝像頭的，基本可以理解為自己已經被盯上了。
降谷冷靜地站起身，抓起打火機開始點燃了寫有自己字跡的紙條。出於謹慎，他基本不太留下痕跡過大的紙質文件。上一份留有他信息的紙質文件交給了赤井，但信息是抄錄的，留有字跡的那幾張紙早就被他處理幹凈，連前後幾頁都不放過，以防止有人拓出信息。
目前唯有報紙是這兩天剛拿的，可只要沒了標註，他們不會知道自己具體需要報紙上的什麽……或者反向標註還能引導去假線索。
他沈思了一秒，翻看了一下攝像頭前後的記錄：從拍到的畫面來看，來的人肯定是專業人士，但沒有大規模的隊伍，說明是來踩點或者摸獎的
這個點鐘大家基本都還在熟睡，正是放松警惕的時候，大概再過不久，或許五點或者六點出頭，來抓他的大部隊就要到了。
再最後看了一眼電腦上面的資料後降谷按下了發送鍵，待“已發送”的提示框跳出以後直接退出登錄消除痕跡。拔掉各個線路後，他抓起工具箱取出硬盤。只要把硬盤的盤片劃壞，就算是專業人士來也幾乎很難把數據還原。
做好這一切以後，降谷抓起早就準備好的背包，從一個半封著的窗戶翻了出去。
****
紐約 5：25 EDT
“嘭嘭嘭！”
“FBI！請打開門配合！”
一名壯實地男性探員右手搭在腰側，另一只手孜孜不倦地用力敲門。幾名身穿印有FBI字樣背心的男女以門框為邊界，壓低身子分開左右在正門附近蟄伏的同時向其他同事打著手勢。得到指令的其他隊員則分散去了另外的出口，試圖包圍這個出租倉庫。
這種郊外的出租倉庫通常房東查的不嚴，什麽租戶都有。且倉庫占地面積大，匝道和犄角旮旯都不少，還四通八達的，單純的合圍基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黑掉了攝像頭，確保單座倉庫的出入口，也不能完全保證不會讓人跑掉，更何況對方是有經驗的特工。
此時是不到淩晨5點半，天剛亮，另一半的天空上還掛著月亮的殘影。隔壁幾家被吵醒地住戶惱怒地探出頭來，但在看清這架勢以後脖子一縮，權當無事發生。尤其是隔壁幾個非裔的住戶，還順帶把門窗都關嚴實鎖好，生怕被卷進去。
降谷零縮在堆放著的廢棄家具的中間，心裏咬牙切齒地痛罵著前兩天因為來的是赤井秀一就放松警惕的自己。正由於來人是赤井秀一，他相信對方有足夠的能力甩開尾巴，並且對自己的情報保密。
可千算萬算，他對這人能力上的盲信掩蓋了赤井秀一也是個無藥可救的對正義和同伴有著不可思議高度信任的理想主義者這一事實。
米國從來不是一個對理想主義者足夠好的地方，日本也不是。
詹姆斯或許可以包容自家探員在臥底時無條件救助日本公//安，也可以縱容他為了鏟除組織而欺瞞上峰假死，但在自家地盤上包庇他國特工？這個人只會默許FBI抓走自己以換取更大的利益以及減輕FBI對赤井忠誠的懷疑。
前後門的攝像頭已經報廢，不出意外的話，探員們應該已經分組包圍了這個地方。降谷握緊了手槍，仔細聆聽隔壁的動靜，可以的話他暫時還不想就此對本土警力宣戰。
只是對方顯然不這樣想，在無人應門以後，FBI暴力破開大門，連帶著旁邊的窗戶玻璃也碎了一地，看來不能指望出租房有什麽質量好的東西。幾個人排成一字沖入屋內。打頭的探員揮揮手，幾個隊員輪換著檢查各個方向。大門破開的聲音逐漸平息，只餘探員們小心前進時的腳步和呼吸聲。
在他們馬上要踏入起居區的時候，打頭的探員舉起手阻止了隊伍向前。視野左邊的一處反光引起了對方的註意，在湊近後如他所料，是陷阱。盲目踏入的話會被打個措手不及，但現在被他發現並解除了。打頭的探員露出了勝利的笑容，可還沒等他轉頭，背後紅光一閃，煙霧瞬間炸開，他剛露出的笑容瞬間僵在嘴角。
雖然是出租倉庫，但在改造成出租房擺上家具了以後，室內空間比起空倉庫小了很多，這也導致短時間內大量煙霧彈爆炸以後煙霧濃度大於預期，他們被逼的不得不繞開或者暫停。而此時玻璃碎裂的聲音在右前方響起，聽見聲響的探員們立刻向相應方向移動。被打破的窗戶也大大降低了室內的煙幕厚度，只是……
“該死！”
等到他們接近了被打破的窗戶，並看到自己布置的隊員們舉著槍警戒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失誤了。看來對方在他們向這個方向移動的同時，悄悄地從別處溜走了。還偏偏大家聽見聲響後被吸引了過來，包圍網出現了好幾個漏洞，現在要找也只能查周圍監控和挨家挨戶詢問。
不甘心，但是沒有辦法。他示意其他人收隊，等待上面的下一步指令。
待FBI收隊離開後，降谷零才把小樹林的灌木叢扒開一條小縫，觀察周圍的環境。見周圍無人，他松了一口氣，從一大堆樹枝樹葉裏鉆了出來。
這個藏身點又不能待了，而且撤離匆忙，只來得及銷毀一部分資料。幸虧前一晚他為了整合資料以及考慮接下來與赤井的接觸而一夜沒睡，不然真的會被打個措手不及。
如果是他的全盛狀態，那絕對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他已經很久沒有正常休息過了，從決戰之前就在連軸轉，到收尾期間也完全沒有放過他。
降谷長嘆一口氣，伸手拍拍匆忙從屋子裏滾進樹林而沾上的塵土，又摘掉了卡進頭發裏的樹葉和細小的漿果。是時候去第不知道幾個備用地點繼續工作了，現在可是關鍵節點。
正當他準備起身離開時，一聲“哢”的輕響在身後響起，降谷身體一僵動作卡在了半路，同時一把小巧的手槍抵上了他的後腦。
“慢慢把手舉起來放到腦後，別耍小聰明。”他身後的人氣定神閑地說道，降谷這才慢悠悠地舉起雙手交叉放到腦後。
可惡，早該想到的。表面上面無表情，但降谷零心裏已經罵了好幾遍了，雖然不是所有FBI都會玩這種奇怪的套路，可自己就認識一個會這麽玩的不說，也沒人規定CIA不能和FBI做聯合行動啊？
他剛想微微轉動腦袋瞥到後面，後面的人就把手槍往前一頂，壓低了聲音警告他：“我說過‘不要耍小聰明’了吧？”
降谷無聲地聳了下肩膀，示意自己並無惡意，對方這才將槍口微微後撤。
看來自己要去哪裏已經決定了，但願赤井和Hiro那邊不要再出什麽岔子，降谷心想，他自己都自身難保，很難支援啊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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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劇情推劇情……真的不是BE，BE線會在正文結束以及番外寫完以後再單獨開一個部分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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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降谷零猛地睜開眼睛直起身來，一邊縮回因奇妙睡姿而砸到地上的腿，一邊壓抑著自己的喘息。降谷環顧了一下四周，一切都還是他閉眼之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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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回吧。降谷把雙手挪到眼睛上遮住，再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這才恢覆了先前的工作狀態，重新把註意力引回了電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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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看下來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不管是私人還是公家郵箱都一切正常，看來至少這個人還沒跟組織站到一起。亦或者是組織在北米的手還沒打算伸的這麽遠？
降谷回想了一下當年跟著貝爾摩德短暫來到米國的日子，似乎也沒有幹過什麽大手筆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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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聯系到他的第一件事就是確認駐米大使的立場，必要的時候要去提醒對方自己的職責，別被組織這種小咖拿捏。而第二件事……
降谷調出一張足夠模糊的照片，上面那位身著帽衫戴著口罩與眼鏡的青年男性正以一個相對小心的姿勢抱著箱子。如果松田陣平在場，他一定能認出這就是前段時間放在議員競選辦公室的那個炸彈。
除了這張照片，還有一張捕捉到了身形不明的人物與該青年交談，但再下一張卻是伊藤議員與那位神秘人神色輕松的交談。
把這些個照片交給應當交予的人，這便是降谷被派來米國的目的之一。
他捏了捏兩眼之間，低頭試圖從紐〇時報、華〇頓郵報再到華〇街日報的一大堆各類報紙裏找到自己之前寫的標註。
雖說警視廳警察廳公安都有“公安”這一稱呼，兩邊職責和目標都完全不同。警視廳是相對純粹的執行機構，警察廳不是。
在執行之外，警察廳還負責很多行政、規劃、統籌等等多個層面。這意味著大部分時間，警察廳的人要確保的是大目標的完成，至於下面的人是如何完成小目標，那不是他們主要關註的，完成了比沒完成重要。
就像是先前發生的幾起針對議員的炸彈預告，警視廳的一般警察需要考慮嫌疑人是誰、怎麽抓住、和對議員進行保護，警視廳的公安一般要考慮調查嫌疑人的政治傾向、推測可能的動機以及對議員實行保護。
可警察廳要想的更多：這個議員是哪個黨派哪個派別？資助他的金主是誰？動手的人是□□□□？能否轉化嫌疑人？這件事應當定性為什麽？自導自演的可能性有多大？上面又是怎麽吩咐的？
就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的位置而言，他們都可以不去過多思考一個案件背後的政治含義，但他降谷零不行。他能接觸到的信息從一開始就比那兩個人要多，因此案件的樣子在他眼中與在那兩個人眼中是完全不同的。
雖說並不隸屬同一機構，但時間夠久的合作還是能讓降谷在同兩個人的相處模式上達成一個微妙的平衡。
刨除諸伏和是自己幼馴染這點，自己與諸伏的分歧在絕大部分時間基本都是以自己認輸收尾，可私情比不得任務，警察廳的要求他不可能隨便無視，說清楚這點的話，諸伏到最後總會理解他，這是一個時間問題。
而赤井秀一不一樣，這個人可以在一定層面上說是命運的寵兒，他有一對足夠開明的父母——連自家兒子加入敵對機構都沒把人逐出家門的難道還不開明嗎——一個基本完全信任他的團隊、和一個相對更加開放包容的社會。
就大部分情況而言，隸屬於各種機構的工作人員都至少需要遵循這個機構的規則。這也是為何組織能夠理直氣壯地和各國機構保持長時間的交易卻不被取締的原因，這些烏鴉太知道情報機構和執法機構需要的是什麽、需要顧及的又是什麽。
可赤井秀一並不遵循任何單一機構的規則和邏輯，他在這個問題上足夠隨心所欲難以預測。就算組織可以通過各種手段牽制其他機構的臥底也很難搞定赤井秀一，所以組織上下才如此忌憚這個有能力有關系的男人。
這正是降谷決定把線索托付給赤井的原因，也是目前頭疼要怎麽才能讓赤井理解局勢的煩惱根源。
“叮”
降谷猛地擡起頭看向屏幕，他為了保證自己的藏身處絕對安全且有足夠逃脫的路線，倉庫的四周都裝有攝像頭不說，有些鄰居的隱蔽處也被埋了監控設備。一旦畫面有捕捉到任何的不對，他可以第一時間接到信息並且做好準備。
接上攝像頭的畫面，降谷湊近了屏幕，鏡頭的邊緣拍到了快速移動的影子。他切換了幾個不同角度的攝像頭，由於數量和設備本身的限制，這些攝像頭不能覆蓋所有角度，必然存在死角。
但小動物與一般人是不會如此恰巧地擦著邊緣躲過每一個攝像頭的，基本可以理解為自己已經被盯上了。
降谷冷靜地站起身，抓起打火機開始點燃了寫有自己字跡的紙條。出於謹慎，他基本不太留下痕跡過大的紙質文件。上一份留有他信息的紙質文件交給了赤井，但信息是抄錄的，留有字跡的那幾張紙早就被他處理幹凈，連前後幾頁都不放過，以防止有人拓出信息。
目前唯有報紙是這兩天剛拿的，可只要沒了標註，他們不會知道自己具體需要報紙上的什麽……或者反向標註還能引導去假線索。
他沈思了一秒，翻看了一下攝像頭前後的記錄：從拍到的畫面來看，來的人肯定是專業人士，但沒有大規模的隊伍，說明是來踩點或者摸獎的
這個點鐘大家基本都還在熟睡，正是放松警惕的時候，大概再過不久，或許五點或者六點出頭，來抓他的大部隊就要到了。
再最後看了一眼電腦上面的資料後降谷按下了發送鍵，待“已發送”的提示框跳出以後直接退出登錄消除痕跡。拔掉各個線路後，他抓起工具箱取出硬盤。只要把硬盤的盤片劃壞，就算是專業人士來也幾乎很難把數據還原。
做好這一切以後，降谷抓起早就準備好的背包，從一個半封著的窗戶翻了出去。
****
紐約 5：25 EDT
“嘭嘭嘭！”
“FBI！請打開門配合！”
一名壯實地男性探員右手搭在腰側，另一只手孜孜不倦地用力敲門。幾名身穿印有FBI字樣背心的男女以門框為邊界，壓低身子分開左右在正門附近蟄伏的同時向其他同事打著手勢。得到指令的其他隊員則分散去了另外的出口，試圖包圍這個出租倉庫。
這種郊外的出租倉庫通常房東查的不嚴，什麽租戶都有。且倉庫占地面積大，匝道和犄角旮旯都不少，還四通八達的，單純的合圍基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黑掉了攝像頭，確保單座倉庫的出入口，也不能完全保證不會讓人跑掉，更何況對方是有經驗的特工。
此時是不到淩晨5點半，天剛亮，另一半的天空上還掛著月亮的殘影。隔壁幾家被吵醒地住戶惱怒地探出頭來，但在看清這架勢以後脖子一縮，權當無事發生。尤其是隔壁幾個非裔的住戶，還順帶把門窗都關嚴實鎖好，生怕被卷進去。
降谷零縮在堆放著的廢棄家具的中間，心裏咬牙切齒地痛罵著前兩天因為來的是赤井秀一就放松警惕的自己。正由於來人是赤井秀一，他相信對方有足夠的能力甩開尾巴，並且對自己的情報保密。
可千算萬算，他對這人能力上的盲信掩蓋了赤井秀一也是個無藥可救的對正義和同伴有著不可思議高度信任的理想主義者這一事實。
米國從來不是一個對理想主義者足夠好的地方，日本也不是。
詹姆斯或許可以包容自家探員在臥底時無條件救助日本公//安，也可以縱容他為了鏟除組織而欺瞞上峰假死，但在自家地盤上包庇他國特工？這個人只會默許FBI抓走自己以換取更大的利益以及減輕FBI對赤井忠誠的懷疑。
前後門的攝像頭已經報廢，不出意外的話，探員們應該已經分組包圍了這個地方。降谷握緊了手槍，仔細聆聽隔壁的動靜，可以的話他暫時還不想就此對本土警力宣戰。
只是對方顯然不這樣想，在無人應門以後，FBI暴力破開大門，連帶著旁邊的窗戶玻璃也碎了一地，看來不能指望出租房有什麽質量好的東西。幾個人排成一字沖入屋內。打頭的探員揮揮手，幾個隊員輪換著檢查各個方向。大門破開的聲音逐漸平息，只餘探員們小心前進時的腳步和呼吸聲。
在他們馬上要踏入起居區的時候，打頭的探員舉起手阻止了隊伍向前。視野左邊的一處反光引起了對方的註意，在湊近後如他所料，是陷阱。盲目踏入的話會被打個措手不及，但現在被他發現並解除了。打頭的探員露出了勝利的笑容，可還沒等他轉頭，背後紅光一閃，煙霧瞬間炸開，他剛露出的笑容瞬間僵在嘴角。
雖然是出租倉庫，但在改造成出租房擺上家具了以後，室內空間比起空倉庫小了很多，這也導致短時間內大量煙霧彈爆炸以後煙霧濃度大於預期，他們被逼的不得不繞開或者暫停。而此時玻璃碎裂的聲音在右前方響起，聽見聲響的探員們立刻向相應方向移動。被打破的窗戶也大大降低了室內的煙幕厚度，只是……
“該死！”
等到他們接近了被打破的窗戶，並看到自己布置的隊員們舉著槍警戒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失誤了。看來對方在他們向這個方向移動的同時，悄悄地從別處溜走了。還偏偏大家聽見聲響後被吸引了過來，包圍網出現了好幾個漏洞，現在要找也只能查周圍監控和挨家挨戶詢問。
不甘心，但是沒有辦法。他示意其他人收隊，等待上面的下一步指令。
待FBI收隊離開後，降谷零才把小樹林的灌木叢扒開一條小縫，觀察周圍的環境。見周圍無人，他松了一口氣，從一大堆樹枝樹葉裏鉆了出來。
這個藏身點又不能待了，而且撤離匆忙，只來得及銷毀一部分資料。幸虧前一晚他為了整合資料以及考慮接下來與赤井的接觸而一夜沒睡，不然真的會被打個措手不及。
如果是他的全盛狀態，那絕對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他已經很久沒有正常休息過了，從決戰之前就在連軸轉，到收尾期間也完全沒有放過他。
降谷長嘆一口氣，伸手拍拍匆忙從屋子裏滾進樹林而沾上的塵土，又摘掉了卡進頭發裏的樹葉和細小的漿果。是時候去第不知道幾個備用地點繼續工作了，現在可是關鍵節點。
正當他準備起身離開時，一聲“哢”的輕響在身後響起，降谷身體一僵動作卡在了半路，同時一把小巧的手槍抵上了他的後腦。
“慢慢把手舉起來放到腦後，別耍小聰明。”他身後的人氣定神閑地說道，降谷這才慢悠悠地舉起雙手交叉放到腦後。
可惡，早該想到的。表面上面無表情，但降谷零心裏已經罵了好幾遍了，雖然不是所有FBI都會玩這種奇怪的套路，可自己就認識一個會這麽玩的不說，也沒人規定CIA不能和FBI做聯合行動啊？
他剛想微微轉動腦袋瞥到後面，後面的人就把手槍往前一頂，壓低了聲音警告他：“我說過‘不要耍小聰明’了吧？”
降谷無聲地聳了下肩膀，示意自己並無惡意，對方這才將槍口微微後撤。
看來自己要去哪裏已經決定了，但願赤井和Hiro那邊不要再出什麽岔子，降谷心想，他自己都自身難保，很難支援啊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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